寅遲輕輕抿唇。
方棋又將目光轉(zhuǎn)向別處,本來只想隨便找個“落腳點(diǎn)”,卻剛好落到了羅陽煦的臉上。
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個陽光明朗的名字,卻又將他變成了一個只會陰暗爬行的人。
羅陽煦和葉千瑜不一樣,他不會低頭求饒,哪怕是在剛開始落敗時脫口強(qiáng)調(diào)“他是活人”,都是帶著威脅的意味,方棋本以為再次失敗他會惱怒,卻見他只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寅遲還沒有修復(fù)的臉。
他在震驚什么?
連他也覺得寅遲的異于常人異得過于離譜了么?
但方棋來不及想到答案,樓梯處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,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了樓梯口。
方棋一聽到有聲音就撤了護(hù)住其他人的防護(hù)罩。
向陽和副社長從三樓跑下來,一見走廊里聚了烏泱泱的一群人被嚇了一跳,定睛一看居然是他們找了好久沒找到的社長等人,頓時大驚:“社長?你們這半天躲哪兒去了?”
隨即又說:“不對,這不重要了,我們得趕緊下樓了,剛剛好像地震了!再不下去樓要塌了!”
走廊里眾人:“……”
向陽:“你們怎么不走啊?”
他們無從解釋,只能跟著下樓。
走是走了,但是走得很慢。
連向陽在看到躺在走廊上的羅陽煦和社長他們灰敗的臉之后,都意識到什么似的,不再急著“逃命”了,倒是那位好事的副社長滿心疑惑不吐不快,最終被向陽死死拽住了。
二樓到一樓短短幾步樓梯,他們仿佛走得比通天橋還要艱難,但誰也不敢催促走在最前面的兩位,任誰都看得出來,那兩位現(xiàn)在的氛圍不對勁。
打架之前不是還黏黏糊糊膩膩歪歪嗎?怎么他們被一個黑罩子一罩一開,世界就變了?
尤其是方文瑞,他是親眼見過寅遲的事兒逼癥發(fā)作的,他連手上破了一個小口子都要小題大做借題發(fā)揮裝一波虛弱的人,現(xiàn)在好像真虛弱了,他反倒不矯情了。
幾人為躲“地震”下了樓,沒看見四散奔跑的學(xué)生,只看見了兩個不知道做了什么,累得呼哧呼哧只喘的怪男人。
楊學(xué)成扶著老人站在鬼屋門口,一見到楊學(xué)曾從樓上下來,三步并兩步?jīng)_上前道:“那只差點(diǎn)搞塌了這棟樓的厲鬼在哪兒?”
“……”
他大聲疾呼聲音根本沒有掩飾,吼得驚魂未定的幾人齊齊一愣。
向陽:“厲鬼?什么厲鬼?”
“學(xué)成!”
楊學(xué)成身后的老人斥了他一聲,他才回過神來,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,一時原地僵住了。
楊學(xué)曾看到了他們,但并沒有迎上去,而是轉(zhuǎn)頭對朱菁說:“你先帶他們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