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條狗,你在哪里見過?”
方棋依舊蹲在錢友生面前,面無表情地看著他。
但錢友生覺得他比憤怒的方文瑞還要可怕,忍不住瑟縮了一下,才緩緩開口。
錢友生和曹京也是同班,是典型的狐朋狗友,平時在學校里就是同吃同住,離了學校也是三天兩頭的聚會,因為曹京家是開飯店的,聚會幾乎都是他請客,每次飯店里有了什么新菜式,他都會請一群朋友來品嘗。
他似乎很樂于和朋友們分享他喜歡的美食。
曹京喜歡吃狗肉,在他們那個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,不喜歡的當做不知道,喜歡的和他同流合污。
曹京喜歡吃狗到什么程度呢?就是路過的狗都要被他多看兩眼。
叼走曹京的這條狗是他們在林江一中的校門口看見的,當時這狗還是一只奶狗,在一中附近流浪,曹京嫌棄他不干凈,所以一直沒打它的注意。
后來奶狗漸漸長大,它似乎是被人收養了,不再四處跑,幾乎每次看見它,他都乖乖地趴在一中校門口,像是在等著誰一樣。
變故發生在一個月前,那段時間曹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老是做噩夢,成天都沒精打采的,他說自己被什么邪祟盯上了,一直說要找個大師來給他驅邪。
錢友生原來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,他就是開玩笑說了一句:“驅邪?那你搞一盆黑狗血不就行了?不都說那玩意兒驅邪么?”
“我當時真的就是開玩笑的。”說到這里,錢友生又快哭了:“我也不知道曹京他聽了這話,就跟魔怔了似的,非要去抓一中門口的黑狗,我不是故意要害它的嗚嗚……”
現在再看錢友生嚎啕大哭,已經沒有人同情他了。
方棋更是不為所動,問: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曹京就找了幾個人,打算趁著一中校門口沒人的時候去抓狗,但是好像失敗了,有個學生報了警,說有人要偷他的狗。”
“好像?”方棋問:“你沒參與?”
錢友生搖頭:“我那幾天有場考試考的太差,我爸媽給我請了家教,不讓我跟他們出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但是曹京想做的事,一次報警肯定是阻止不了的,所以這狗,后來肯定還是……”
還是落到曹京手里了。
方棋聽完沒說話。
他相信錢友生沒有說謊,如果錢友生是參與者,他早就和曹京一樣被叼走了,而不是毫發無傷地和一堆尸體一起被掛在車間里。
雖然這滋味兒肯定也不好受就是了。
他想了想,突然轉頭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狗,他把手放在了狗的背上,黑狗原本張嘴就要咬,大概是察覺碰他的人沒有惡意,才微微收了獠牙,卻依舊戒備。
方棋接觸到狗的手心忽然亮了一下,很快有縷縷黑氣從狗的身體里溢出,又鉆進了方棋的手里。
方文瑞嚇了一跳:“那是什么?他在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