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跟你開玩笑!”
陸九爻的語氣重了些:“今日經過這石壁時,我看到石壁上懸著一個棺材,你母親的衣冠冢在石崖上懸停了這么久,你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覺。”
聽到這話,林清源忽然一愣。
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的心里狠狠地敲了一記,落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,又突然連根拔起,讓林清源當下的心情空落落的。
這衣冠冢是誰立的,想都不用想。
偌大的籠中除了他,似乎也只有父親會真正關心母親了。
雖說我母親只是林府的妾室,但父親對母親向來寵愛有加,當時母親剛死沒多久,他就在父親的房里大鬧了一通,本以為父親打算草草將這件事接過,沒想到竟然默默地背著他在母親當時死亡的地方立了衣冠冢。
莫不是父親將他的話聽進去了?
莫不是父親也覺得母親的死存有疑云?
他震驚的看著陸九爻聲音冷冷的,認真問道:“說話不能只憑一張嘴,就算這山頂懸崖峭壁上真的有棺材,你怎么就確定那棺材一定是我母親的?”
他能有這個疑問,陸九爻也理解。
畢竟母親的去世在林清源心里是一道深深的疤,如今他們又將這疤揭開,將傷痕赤裸裸地展現在林清源的眼前。
這件事不論換誰,怕是都難以接受了。
我只要認真地盯著他,山中的樹枝枯黃無力,秋夜的冷風簌簌凍人。
楚宴清的背影還在遠處向山頂緩緩移動著,陸九爻看過去時,對方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。
“衣冠冢上有你母親殘留下來的意識,你跟我上山,等太陽徹底落了,我幫你弄清崔氏死亡的真正原因。”
四下寂靜。
山頂的斷崖上落寞無聲。
林清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來的。
也不知道若真能如陸九爻所說,他還能不能順順利利地走回去。
夜幕徹底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