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庭深扔了棉簽,似不經(jīng)意道,“怎么傷的?”
陸峋抬眸瞥了他一眼,“意外。”
頭頂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。
“小叔,這種意外,你自己遇上就行,別連累她。”陸庭深把棉簽扔進垃圾桶,抬眸時,目光隨向陸峋,漫不經(jīng)心道,“你要去‘揚帆號’見羅伊?”
“嗯。”
“不怕有去無回?”
陸峋從椅子上站起來,和陸庭深相視而立。
“談生意,何來有去無回。”
“‘揚帆號’上那些賭局的真正主子是誰,你我心知肚明,你上了那艘船,就是參加鴻門宴。”
陸庭深井井有條地收起醫(yī)療用品。
側(cè)身時,陸峋已經(jīng)走到門口。
“我想,以你的性格,這件事你也不會告訴衣衣。你最好有去有回,別讓她傷心。”他凝眸看向他,“畢竟,她剛送了你戒指,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,不是么。”
陸峋踏出去的腳步微頓。
深眸看向陸庭深。
后者把藥單打印下來,遞給他,“記得取藥。”
陸峋接過藥單,“你還在因為你母親的事,對她心有芥蒂?”
陸庭深掀眸,“有沒有,重要嗎?”
陸峋眼底情緒涌動。
但什么也沒再說,提步走了。
他到藥房,兜里的手機振動起來,是許輕衣的來電。
在看見時間已經(jīng)是凌晨一點時,陸峋微怔,莫名有些心虛。
被面包車故意追尾到現(xiàn)在,他都快忘了時間,也沒跟她聯(lián)系過。現(xiàn)在看著這通電話,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“在哪兒?”
許輕衣聲線平穩(wěn),聽不出情緒。
陸峋從窗口拿過藥,假裝很淡定地說,“今晚公司有會,沒看手機,馬上到家。”
“在醫(yī)院開會?”
他一愣。
回過身,許輕衣手機貼在耳邊,面色平靜,烏黑眸子定定地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