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榕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。
她知道此事難以善了。
張律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“因為你是用肩膀撞到攝影機的,隔著衣服當然沒有指紋。
也正因為如此,我們也有責任,只要你賠償一半的價格,另外一半損失我們自己承擔,不過分啊。”
他們想要針對她,攝影機只是一個借口而已。
十萬對徐照而言不過是一件高定衣服。
對秋榕榕而言,是天價。
這天,秋榕榕費勁唇舌。
她終于明白,言語是多么單薄的東西。
……
秋榕榕從小會議室里走出去,眼前一片恍惚。
她不想簽字,但今天不簽字,她就不可能從里面走出來。
簽下字,十萬是一個教訓,警告她沒事別向學校告狀。
不簽字,張律師會代表徐照起訴她毀損財物,學校輕則記大過,重則開除處理。
錢要賠,學也不能上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,秋榕榕只能選擇前者。
輔導員遺憾地告訴秋榕榕,她實習期沒通過,過兩天就會離開學校,出去重新找工作。
秋榕榕和她說對不起,被輔導員制止了。
“你沒做錯什么,我也沒有做錯什么。”輔導員的聲音很輕,輕到風一吹就可以消散,“需要道歉的是做壞事的人,不是你。”
輔導員抱了抱秋榕榕瘦弱的身體,轉身離開,秋榕榕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心里難受。
秋榕榕回到班級,姜雨薇因為家中的生意出現危機,不在學校,沒人坐她的身邊。
她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。
老師在上面講課,她無心聽。
側頭看著窗戶外面,天色陰沉得如同積灰的厚鉛板,低低地壓在學校的頭頂。
光線被灰暗的天幕吞噬,空氣渾濁沉重,世界是一片冷灰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