胃管插進喉嚨,伸進胃里的感覺還很清晰。
一定是那個男人,找到了她現在的住址。
秋榕榕一想起那男人的臉,就覺得頭重腳輕。
整個人往后倒,她堪堪扶到旁邊的椅子,才找回一點力氣,軟癱地坐了下去。
“怎么了?”周景行聽到客廳有動靜,端著炒好的土豆絲走過來。
秋榕榕把信攤開給周景行看。
他穿著圍裙,眉眼安然,把手中端著的磁盤放在木桌上。
看著信上的內容,他說道:“無聊的惡作劇。”
“不是惡作劇,這封信一定是上次綁架我的那個人郵寄給我的,他在恐嚇我,心理醫生的事兒估計也是他搗的鬼……”
她肆意說著內心的猜測。
周景行耐心地聽著。
他不反駁,不質疑,她說到驚險的地方時,他還會皺著眉,去摸她的手背。
他用實際行動表示,他愿意相信她,愿意陪伴她。
客廳里有鏡子,周景行的身影在鏡子里,嘴角藏著憂慮,眼神卻因燈光的影子顯得陰惻惻的。
鏡里鏡外,像長著兩張臉。
秋榕榕之前報過一次兇殺案。
結果心理醫生沒死,裝尸體的麻袋也沒有找到,所謂的「死者」還復活了,親自打電話給警署,說她是精神病,然后把案件撤銷掉。
她身上遭遇的綁架案,最后定性為她被害妄想癥發作,自己躲到廢棄大樓里。
那棟大樓的附近沒有找到可疑的腳印。
地下室里也沒有其他人的指紋。
都說她有病。
否認她的遭遇。
她也確實拿不出什么證據。
百口莫辯,就是她現在所處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