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吉點了點頭,眼底閃過一抹笑意:“速往邊關!”
眾人拍馬飛奔,塵煙蔽日,蹄聲如雷。
江念之前信誓旦旦,只要馬兒能跑,她就沒問題,可事實并不是,兩條大腿股處又酸又澀伴著火辣辣的灼痛,不用看,估計被馬鞍磨破了皮。
說是她照顧呼延吉日常,結果路中休息時,她一下馬,兩條腿軟的跟面條兒似的,根本走不了路,還怕人看笑話,只能咬牙找個地方坐下,一動不動作老僧入定貌。
“喝些水?!焙粞蛹昧私菈貋?。
江念接過,拔掉塞子,仰頭喝了幾口,拿袖拭掉唇邊的水漬,面前又遞過來一個干餅,她再次接過,一點點撕了送到嘴里。
“受得住?現在反悔還來得及,我讓人送你回?!焙粞蛹茸剿纳韨龋瑢嶋H上,她幾時反悔在他這里都來得及。
他的身量高出她許多,兩人這么坐著,他的眼也是向下的,有點輕視的意味。
女人就那么迎著西墜的炎光,安靜地往嘴里送吃食,稀薄的余暉映著女人的側顏,耳邊的鬢發汗濕后蜷鬈在腮邊,又秀又嬌。
呼延吉見她不答話,換了一種語調:“為什么跟來?”
“我不想待在教習司,第一天就讓我掃院子,還不給我飯吃?!苯顩]意識到自己像小孩告狀。
“往后他們不敢這樣。”呼延吉說道。
江念點了點頭,這倒是,第二日什么也沒讓她做,三餐送到她房里,給了她一本書冊子讓她讀背。
“這就是你跟過來的原因?”呼延吉又問。
江念“嗯”了一聲,想到什么,轉而嬌滴滴道:“婢子要在大王跟前盡一盡忠心,彌補之前的失言,我任性惹了您生氣,希望大王不要同我計較……”
話未說完,手上的干饃已被呼延吉奪去,她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,卻拿來哄他,合著在她眼里,他就是一傻子由著她騙,由著她擺弄?
呼延吉鼻腔里“哼”了一聲,咧起嘴角,戲謔道:“知道錯就好,看來是認清自己的身份了。”說著輕慢慢低下頭,湊到她的耳邊,“不是要表忠心么,伺候得好,把你調回……”
江念抬頭,發現呼延吉的眼正落在她微開的雙腿間,她因長時間騎馬,腿根酸澀,有些合不攏,所以坐時腿腳微微揸開,看起來沒有半點斯文。
當下臉頰緋紅一片,忙合攏雙腿,背過身,不去看他。
男人咧著一口白牙在她身后悶悶發笑,好似她生氣了,他就開心。
不遠處的阿多圖拿胳膊杵了杵昆善:“看見沒?王的精氣神是不是回來了?”
昆善拈髯瞇眼,說道:“我還是頭一次見大王這樣笑?!?/p>
“以后你能經??吹健!卑⒍鄨D說罷,又道,“王現在這個狀態,能不能戰?”
昆善笑了笑:“可戰,可戰?!?/p>
人馬再次出發,呼延吉見江念走路不成樣子,知她已忍耐到極限,設法將自己馬鞍上隔了一層軟物,擁她坐到自己身前。就這么繼續趕路,終于到了邊境,衡煬城。
此時,江念換乘回自己的馬匹。
因呼延吉事先來信,不許驚動當地百姓,所以衡煬守備只率城中大小官員出城迎候。
一行人進入衡煬官廨休息,親衛留下一部分在城中,余者調去附近營帳。
當夜,衡煬守備在官廨內擺接風筵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