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兄長出事,夜家就僅剩他一條血脈。
皇上重視與父王的兄弟情,儲君之位,便也只能落到他身上。
如今事態平息,所有人都會疑惑,她一介內宅女子,如何能對蠱毒知道得這么清楚?
接下來,御林軍定會奉旨搜查王府,尋找罪證……
思及此,夜湛心底沉了又沉。
被母妃藏匿在密室的那個男人,若是被人搜到,他就算有一萬張嘴,也解釋不清楚。
當務之急,必須先將那人處理了再說!
這般想著,夜湛匆匆回到輕寧居密室。
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,整個人僵在原地,久久沒能緩過勁來。
……
毒蠱從夜澈體內剝離,他陷入了昏睡。
逐風四人將他送回浮塵軒,舒太妃也被宣帝下令軟禁在輕寧居,無召不得踏出半步。
一回輕寧居,舒太妃顧不得自己滿身狼狽,看守的御林軍一退出去,立刻沿著暗道前往密室。
“湛兒?你怎么在這!”看到夜湛立在走道口一動不動,密室內只燃了一盞微弱的燈,舒太妃心里咯噔一聲。
她快步走近鐵籠,瞥見鐵籠內的一幕,頓時尖叫一聲,雙腿發軟癱坐在地。
“天、天陵……”她泣不成聲,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那灘血水和一副白骨,“怎么會這樣……怎么會這樣!”
“夜澈都沒死,你為何會變成這樣!”
“憑什么?”
“憑什么啊——!!”
鐵籠內還貼滿了詭異的黃符,如今與那些血混雜在一起,還有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聲,在幽暗的密室里越發毛骨悚然。
夜湛用陌生的眼睛看著她,“所以,大哥之所以會突然發病,真的是你們搞的鬼?”
就在這時,身后傳來一陣響動。
“除了他們還能有誰?”一個風輕云淡的聲音從密道口走入,阮修墨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映入兩人眼簾。
“你是阮家人?!”舒太妃沒有見過阮修墨,可他那雙眼睛,像極了阮清云。
“誰準你到這來的!”她柳眉倒豎,“湛兒,立刻把他趕出去!”
然而,阮修墨身后,卻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長福舉著手中的令牌,冷聲道,“皇上命老奴和阮神醫前來,調查先承王和承王中蠱一案的幕后真兇。”
聞言,夜湛心底一沉,眸底閃過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