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安慰她幾句,希望她能夠想通,不要再執著于這些虛無縹緲的希望了。
“母親,如今我這個樣子,還能嫁給誰?帝州城中數得上來的好歸宿都已經有人湊上去了,我還有什么希望?難道我這種時候要想辦法爭取成為大皇子下一個側妃,或者給溫海月敬茶,去當二皇子的側妃?”
葉蘭欣沒有忍住,說道:“至少還有你姑母,有你表哥……”
周沁竹說道:“如今表哥根本就沒有登基的希望不是么?”
葉蘭欣卻說道:“無論如何,將來他總能是個王爺,若是你能嫁給他,最小也是個王妃,難道不夠自在?顧軟詞縱然再怎么是縣主,哪怕是郡主,見到你也是要行禮的。”
葉蘭欣的話似乎給周沁竹帶來了一絲安慰,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,眼神中滿是苦澀。
“母親,您不明白,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。我想要的,是能夠站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,成為萬人之上。表哥縱然將來是個王爺,可是姑母已經不受寵了,表哥同樣也被邊緣化了,我縱然嫁過去將來能當上王妃,又能受到重視么?”
葉蘭欣聞言,心中更是一陣酸楚。她看著自己的女兒,這個從小就被嬌寵著長大的孩子,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。
“竹兒,你自小生活在蜜罐里,哪里知道這世間的人情冷暖。你以為你能決定什么?你以為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?如今的周家,已經不似之前那樣,至少外面光鮮。自從顧軟詞回來,掀開了我們周家所有的遮羞布,如今的周家風雨飄搖,人丁都不興旺了,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托舉你了……”
周沁竹聽著母親的話,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。
她哭著說道:“可是母親,我真的不甘心,我真的不甘心啊……”
葉蘭欣將周沁竹擁入懷中,輕輕地拍著她的背,安慰著她。她知道,這個時候,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,只有陪伴和安慰才能讓女兒稍微好受一些。
“好了,竹兒,別哭了。事情已經這樣了,我們再想別的辦法。總會有出路的,總會有的。”
周沁竹在母親的懷中痛哭了一場,心中的郁悶稍微發泄了一些。
她知道,母親說得對,事情已經這樣了,再哭再鬧也無濟于事。她必須振作起來,想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。
兵部尚書府。
溫尚書接到旨意之后,整個人跟女兒一樣都是蒙的,不是說賞花宴是給大皇子選妃的么?怎么自己的女兒還被皇后娘娘看中,直接賜婚給二皇子了?
不過想到將來二皇子是板上釘釘的王爺,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就是正妃,而且二皇子常年在邊關,跟當初的顧從云一樣,應該是不會讓府中有太多鉤心斗角的事,倒也輕松。
女兒嫁過去,有他這個尚書父親坐鎮,宮中又有陳素約這個手帕交幫襯,宮外還有吳一弦,連雨煙,顧軟詞這些人協助,若是這樣都過不好,那只能是她自己無能了……
所以,短暫糾結之后,他已經歡天喜地地開始準備婚事。
最后只有溫海月一個人渾渾噩噩,對這個結果接受起來還是需要時間。
她去了陳家,因為陳素約也要入宮了。
雖然是側妃,不過陳尚書并不覺得丟人,大家已經默認大皇子必然是將來的太子。
畢竟,宋長白這樣超過帝師級別的人物,在皇室之中只教了大皇子一個學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