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爺爺,爺爺不在了。”
“我知道,我回來晚了,抱歉,沒法陪在你身邊。”‘紀囑’知道她有多悲傷,輕輕擁著她,任由她在懷中哭泣,
“不怪你,不怪你。”少女死死忍著淚水,可就是忍不住。
毫無疑問,這親密的舉動,落在安父安母眼底,當然讓兩人神情不太好看。
他們當然知道‘紀囑’的存在,相比來提親那些大家公子,也自然看不上‘紀囑’。
何況,自己的女兒,如果放著那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不嫁,反而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泥腿子,她夫婦二人,以后在城里恐怕要成為笑柄。
“咳咳!”安父咳嗽了一聲,正要說話,突然聽到剛剛敲鑼打鼓的聲音,好像停在了籬笆圍墻之外,更有一隊人,抬著一個個箱子,在為首一位身穿華服的老者帶領下,走了進來,
這浩蕩的架勢,夫婦二人一時不明所以,但卻是認識那為首之人的,原本難看的臉色,都擠開了笑,立刻迎了出去,
“見過邢舉人,邢舉人不是前兩天剛派人來過嗎,現在竟然勞煩您親自來說親,實在不好意思……”
對方生意遍布各個行業,早年更是中過舉人,在城里的名望極大,相比對方,他們做的生意,真的是上不了臺面,
這也是他們最中意的親家。
“怎么是你們,這里不是紀舉人家?”為首老者看到了他們,也是愣了一下,直到突然看到了從屋里走出的青年,眸光頓時一亮,連忙上前,
“聽說紀舉人高中,在下特來道喜,略帶了一些薄禮,還望紀舉人不要嫌棄。”
“聽說邢舉人之子,想要娶在下的未婚妻?”‘紀囑’瞥了一眼,很不客氣,
“咳咳,不敢,不敢,在下之前絕對不知道,她是紀舉人未婚妻。否則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。”華袍老者額頭不斷冒汗,看到了旁邊的安鵲鵲,頓時明白了一切,
“算了,不知者無罪。”‘紀囑’瞥了眼,
“沒事你可以走了。”
這話很不客氣,華袍老者當然不敢有半點怨言,額頭汗水不斷,
“多謝紀舉人,多謝紀舉人,那這些東西,我就放在這里了?對了,在下就在城里,紀舉人如果有什么事,盡管來找在下。只要能辦到,在下絕對不會推辭。”
按理來說,對方跟他一樣,都是舉人,哪怕對方年紀更小,潛力更大,他一個‘前輩’,也本不應該如此,
可剛剛‘紀囑’不經意的眼神,這個已經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的華袍老者,卻感覺到了寒意,
那樣的眼神,他只在一些修行者之上見過,那是俯瞰一切的眼神!
此人,竟然是一個修行者,絕對不可以招惹!
只是他怎么想,‘紀囑’自不在乎,哪怕修為不在,哪怕什么都不記得,他的氣質依舊很難改變,已經微笑看向旁邊一個個箱子,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會是什么,應該不會寒酸,
“伯父伯母,我想娶鵲鵲,這些,就都當作聘禮吧,當然,相比鵲鵲,這些確實算不了什么,這段時間,應該還會有人來送錢,多的話估計得等幾天。”
此話一出,在旁邊的安鵲鵲頓時心臟砰砰跳動,可又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