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竟也在。”
徐尉身側兩名暗衛一左一右將刀橫在宋斬秋的頸側,寒光凜凜,威脅著她的生命。
他的言辭中全然沒有對父皇的敬重,而是帶著一絲莫名的嘲諷。
皇帝見自己攔不住徐渡幡,稍有幾分責備,但面上不顯,濃眉平靜,目含冷光,極具帝王威嚴。
他不語,只靜靜凝視著徐尉,將后者看得一陣心虛。
可事到如今,他的野心昭然若揭,班師回朝時又哪里會有他好果子吃?!
徐尉看著這對父子并肩而立的樣子,神色猙獰,滿是恨意。
“父皇,既然一切你都已聽到,我也不作爭辯了。”
“我恨這個人!恨她的母親!憑什么他有著如此陰暗見不得光的出生,還能得到你的寵愛?!”
皇帝面對他的突然發難,面如平湖,分毫不顯,說出的話亦是冷血至極:“恩威莫測,你已經身為太子,還有什么好抱怨?”
他的冷漠,帶著皇家的威嚴和帝王的無情,將徐尉深埋心底的怨懟當成一個笑話。
徐尉雖是他的孩子,可喜怒不形于色這一點,半分也沒有從自己的父親那里學到。
他壓抑許久的委屈,砸到他的身上,竟只換來一句冷然的質問。
“父皇,我也是您的孩子!為何從小到大,您就只偏心于他?!在他雙腿痊愈之后,連太子之位您都想送給他!兒子都知道!”
徐尉指著身上這身明黃色的太子制服,聲線顫抖,望向徐渡幡的眼里滿是嫉妒。
皇帝未曾料到,這個愚蠢的孩子竟然能猜到他的意圖。
只是這份聰慧用錯了地方,如今,這太子之位,他怕是再也配不上了。
徐尉望著他的眼里充血,整個人癲狂得全然沒了太子的氣度:“今日,我就要他死在這里!”
徐渡幡并不想理會他的怒吼,他的視線穿過層層暗衛,落在宋斬秋身上。
她平靜地與他對視,方才說的那些她與徐尉兩情相悅的話,宋斬秋似乎并不打算與他解釋。
解釋,她又憑什么解釋?
徐渡幡眼睫輕顫,手中的長弓緩緩舉起,似乎是在瞄準她。
宋斬秋神色凝了凝,看向他的目光帶上審視。
他想殺了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