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簾微抬,唇角輕勾,素手輕拍他的背,眼底算計。
“你我夫妻,何足掛齒。”
……
積雪消融,天氣愈寒,年味漸漸淡去,新歲已至。
昨日書房囈語,宋斬秋一躍成了府里的主心骨,當然,徐渡幡也應允了這份地位。
他要給她更多,給她更好的,才能把她留住,哪怕外頭繁華迷亂,也不足以誘惑她。
宋斬秋將昨日帶回來的藥粉打開,倒在窗前的一株盆景里。
本該是早膳時分,宋斬秋梳洗完準備去往前廳,卻被一個面生的侍衛攔住去路。
他氣勢斐然,眼神銳利,單膝跪在她面前,如一只雕鷹攔住她的去路。
“世子妃,王爺有請。”
宋斬秋心下訝然,她這位素未謀面的公爹居然指名道姓要見她,顯然不是什么好事。
人在屋檐下,徐渡幡都不能輕易反抗的壽王,她定然是要從命的。
“請帶路吧。”
那侍衛頷首示意,起身走在她面前。
“世子妃,請。”
這地宮的入口很是詭異,狹小冗長,寬度只容許一人通過,身后一個鷹隼般的暗衛堵住她的回頭路,壓抑非常。
宋斬秋心情卻很平靜,并無懼意。
他要是想取她狗命,她拼著妖女的罪名也要瞬移走。
這段幽深的路終于走完,宋斬秋看見面前背對著她站著的壽王。
“兒媳參見王爺。”
宋斬秋的禮數并不周全,都是這些日子在府里現學現用罷了。
壽王帶著半塊玄鐵面具,負手轉過身來,一身玄色的長袍更顯壓抑。
“本王避世而居,從前未曾見過你,今日得以一見。”
宋斬秋垂著眼睛不看他,總覺得他像是在地底下住太久了,說話啰里啰嗦,自娛自樂。
“兒媳明白。”
“聽聞琢之很看重你,若你品行端正,多些偏寵倒也無所謂。”
宋斬秋立在原地,波瀾不驚,視線落在他那雙晦暗不明的眼里。
常年不見天日,壽王如今陰冷詭異得愈發像個死人。
她聽出他話里的不善,坦率開口:“父親這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