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非想不答應,而是在想“那東西”究竟是什么東西。
為什么這些人長了個嘴要避諱這么多,她這下還要想辦法問出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。
“姑娘明白就好。”
“沒了那東西,公子便成不了大業了?”
她演出一副不愿效勞的樣子,冷言暗諷。
槐柳收斂了笑意,表情有些嘲弄,仿佛在笑她婦人之見:“姑娘,公子的話,照做便是,還是不要問那么多的好,若是做不到,公子另有他法。”
宋斬秋聽出他的意思,這下嘲諷的語氣變得真切起來:“真是辛苦你了,身在這勾欄之地,還要為公子出謀劃策。”
徐尉居然想讓她去見壽王,而她手里又有類似把柄的東西,且徐尉又害怕徐渡幡的腿痊愈。
她嘴上和他唇槍舌戰,心里卻在將這些蛛絲馬跡一一捋清楚。
徐尉大抵是在害怕徐渡幡,且他給她的東西,應當是能讓壽王父子反目的東西。
宋斬秋有些不解,按徐渡幡和他爹的關系,已經和父子反目沒甚區別了吧。
“姑娘,這包茶葉,還請姑娘收好。”
宋斬秋出神之際,對面的槐柳似乎不愿多留,從懷中掏出一包茶葉,放在她面前。
槐柳微微頷首,拂袖起身:“鄙人就先告辭了,五日之后,仍舊在此恭候姑娘。”
宋斬秋將面前那油紙打開,確是一包茶葉,翻翻找找一番,竟找到一小包藥粉,還夾著字條。
“不可讓他痊愈。”
徐尉真是狗膽包天,想讓她給自己的夫君下毒。
宋斬秋冷笑一聲,將那藥粉放入隨身的荷包,整理了一下帷幔,扔下一錠銀子便打道回府。
出府不過半日,徐渡幡找不見她,心情煩郁,府里氣壓低沉,眾人不敢高聲言語,連放茶碗的動作都小心翼翼。
世子也就成婚后這段時間脾氣好了些,從前對府里下人無比嚴苛,輕則打罵,重則處死。
見她終于回府,眾人頓時松了口氣,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救世主。
徐渡幡又將自己關在書房。
從前那些能讓他暫時忘卻痛苦的史書典籍,此刻看來也十分無趣,甚至讓他更加心煩。
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關著她,人生而自由,她需要走出這扇朱紅大門,離開這個沉悶的府邸,去到人間,去到煙火氣里。
徐渡幡的視線從書上移開,落到那幅燦爛的山茶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