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絲毫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,輕揚的尾音透出一種天然的倨傲。
她想控他,簡直易如反掌。
他那點可憐的意志力,總會被她磨得分毫不剩的。
如何將一只乖巧的小狗逼急,她就會怎么做。
……
幾經周折,脫離艙終于與帝國搜救艦隊對接上。
說是救援,但用押送二字來形容這次返航更為形象。
帝國人民的戾氣相較從前更甚,鋪天蓋地已經是對他的謾罵了。
二人回到母星,便被毫不客氣地分開了。
軍事法庭在眾人期盼下開庭,宋忌延作為被告方,宋斬秋卻要作為證人出場。
她見了宋父一面,簡練地將事情原委說清楚,輕易就能證明宋忌延的無罪。
偌大的法庭上,旁聽者眾多,甚至進行了全國實況轉播。
宋忌延的智腦已經被斷連,他無法向任何人發送信息。
那個吻之后,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。
隔著人群相望,宋忌延的神情沉穩平靜,仿佛被告的人不是他。
皇室除了國王都到場了,國王近日重病臥床,幾個兒子蠢蠢欲動。
他明明是無辜的,卻被拷上手銬,長身玉立站在那里,矜貴又冷峻。
宋斬秋無端有些出神,她的視線落在陪審團中的一員,那人正直勾勾與她對視,一眨不眨。
她的心,驀然有些沉下來了。
環顧四周,她看見更多的視線,稀稀落落散在人群中,如出一轍地瞪著她。
這種毫無感情的,直勾勾的眼神,實在太熟悉了。
隨著開庭的宣布聲響起,宋斬秋回過神來,望向宋忌延的神情有點驚異。
如果沒猜錯,這里的人,已經有一大半都不是人了。
這么大規模的感染,一定是從destroy戰艦上傳來的。
會不會那天返航的那部分戰艦里,其實一個活人都沒有?
降落母星之后,這支已然進化的蟲族無聲無息地融入了人類。
法官宣讀著帝國對宋忌延提起的訴訟,聲音無端顯得虛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