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忌延只是很想這么做,于是他就做了。
在權利場的汪洋里,唯有她是他的浮萍。
……
國王已然老邁,人人都在等著他的死去,等著新王的登基。
他膝下共有三子,個個出類拔萃,野心勃勃。
繼宋父之后,又一個被神明祝福的孩子降臨在宋家,這使得幾位王子都十分想拉攏宋家。
但對于宋家而言,目前不站隊才是最佳選擇。
宋父與宋忌延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,面不改色地與幾位皇室打機鋒。
宴席將散,宋斬秋代表宋家盡地主之誼,掛起機械的笑意送客。
宋忌延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,神情帶著幾分緩和,與面對旁人的冷漠相比,呈現出一種溫馴的平和。
她長大了很多。
可是在自己跟前,卻永遠都那么嬌小。
驕傲的大尾巴抖了抖,軟乎乎的肉墊踩在他的軍靴上,睜著一雙貓兒眼,朝他呼來喚去。
他隨手掏了一根煙,引燃后銜在那薄唇之間,煙霧繚繞之間,宋忌延看見旁人又上前去與她搭話。
煙圈吞吐,尼古丁緩和了那絲絲縷縷的嫉妒。
那位王室的王子顯然對這位小姐非常感興趣,負手與她攀談,神情閃爍著欣賞。
宋忌延如玉的兩指捻住那根只燃了一半的煙,隨手落在地上,火花微微四溢,被他锃亮的軍靴重重碾滅。
宋斬秋正忍著不耐應付面前這位自信的王子,他長得并不出彩,可多年的優渥生活將他養出一份皇室的氣派,在她看來,簡直普信得令人想翻白眼。
“秋秋小姐在那所學校就讀?真是很巧了,我從前在那里畢業,不過同學資質都一般,進修之后才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。”
他笑得溫和,嘴里講的話卻很不客氣,也很不中聽。
宋斬秋的笑意斂了斂,交疊在腹部的雙手也放下了,抱著手臂看著他。
“王子和我們哪里能比,自然是聰慧過人,照理說不應與我們上同一所學校才是,不然真算是耽誤了。”
宋忌延一過來就聽見她里里外外都帶刺的一句話,他心里咕嘟冒出的酸水莫名收斂了些。
他涼薄的唇瓣勾起一個略帶無奈的笑,立在她身后,淡淡與那位王子問好。
“三王子,舍妹心直口快,年紀還小。”
他的氣息傾覆過來籠罩住她,三王子也不是笨蛋,自然聽出她話里話外的陰陽怪氣,訕笑了一下隨著侍從離開了宴會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