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自上一次在景觀橋上立威,又在慶功會上將自己的名頭打出去之后,以往那些狗腿子都基本不見了。
太耀眼或太黯淡的人,靠近的人便少了。宋斬秋明顯屬于前者。
有魄力,有權(quán)力,也就意味著,一不小心得罪她,會很慘。
去往學(xué)校的飛船上,一眾兄弟姊妹都改變了對這個幼妹的看法。
宋斬秋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,卻施然路過他們,坐在宋忌延對面。
“懶得回答他們亂七八糟的問題。”
宋斬秋一邊撫過裙擺坐下,一邊淡淡解釋,她目不斜視,卻也沒在看他。
她的神情,與從前真的無二無別。高高在上,從未將他放在眼里,連說話都不正眼看他。
他本該厭惡她,可如今卻有些做不到了。
踽踽獨行的十三年,卻是這個經(jīng)常瞪他罵他,甚至騎在他身上的妹妹替他說話,還不止一次。
宋忌延的舌尖泛著方才咖啡的苦澀,抵在虎牙下,感受著舌尖密密麻麻神經(jīng)傳來的刺痛,目光凝結(jié),仿佛端詳食物的猛獸。
同伴。
他從來認(rèn)為,猛獸是不需要同伴的。
但現(xiàn)在,可以破例擁有一個。
宋忌延垂下眼簾,桃花眼中隱隱有著笑意,他左手掌著書,右手輕輕翻過一頁。
兩人之間竟第一次有了這樣靜謐和諧的氣氛。
貴族學(xué)校的學(xué)生們對于宋忌延的態(tài)度一波三折,從前人們礙于宋斬秋的施壓不敢去欺負(fù)他,現(xiàn)在某些人倒有了幾分真心的不愿。
宋忌延站在校門,看著宋斬秋踩著亮亮的小皮鞋朝低年級部,頭也不回地走去。
“叮。”
智腦中響起一個小小的提示音,是她發(fā)來的信息。
“要遲到了哦。”
她頭也不回,卻給他發(fā)了這樣一條消息。
宋忌延失笑,終于肯抬起腳步離開。
本校一直實行走班制,所以會社交的人朋友越來越多,不會的人則越來越少。
宋忌延明顯是屬于那類獨來獨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