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不殺了我?”
年輕的天帝目色沉沉,卻絲毫沒有懷疑著眼前人話語的真實性,把怒火全部轉移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天道身上。
宋斬秋早就想好了胡謅的話術:“師兄,你是無辜的,而我才是那個變數。”
“我本不該交出我的心頭血,你缺少的根骨便是上天的壓制。這都是我的錯。”
宋斬秋一邊觀察他的神色一邊胡謅,神色寂寂,將那個天道描述成了十足的昏聵。
江恕行靜靜立在原地,也不知信沒信。
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,宋斬秋不準備給他很多時間思考這些問題,細想之下必然漏洞百出。
她擠了擠眼淚,攥住他的一只手。
男人的手緊握成拳,攥得極緊。
他此刻還能說什么呢?除了愧疚和怒火,再無其他。
他的愛意深沉盲目,全然的克制和信賴。
晶瑩的淚珠從宋斬秋一邊臉上滑落,她向來會拿捏這個哥哥,畢竟他欠她很多。
“可是師兄,我想把我的心頭血給你。”
“生為魔種,從來就不是你的錯,不是嗎?”
江恕行的神思紛亂,卻被她這一句話拉回來。
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,被她攥住的手都隱隱有些顫抖。
她在憐憫他呢。
江恕行為此感到無邊的欣喜,只要她的情緒關于他,他都樂意承接。
無論是憐憫,怒火,甚至是恨意。
黑暗的童年時光永遠在那里,在他人生中的一部分,不可抹去。
她探了一只溫暖的手進來,把那個躲在角落啜泣的小孩揪了出來,輕輕拍了拍頭。
“江恕行,實時好感度八十五。”
宋斬秋的手被他回握住,寒涼而有力的指節包裹住她的手,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。
“更何況……將心頭血給自己心儀的人,有什么不對?”
她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,甚至逐漸流逝的壽數還讓她的臉色少了幾分血色。
江恕行閉了閉眼,封鎖了多年的感情此刻沖破寒冰的桎梏。
他將她的柔荑握在手中,微微使力,她便落在他懷里。
宋斬秋訝異于他的大膽,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