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意是來探查胡柴的,可如今胡柴已死,第一次魔氣的由來成了個不解的謎。
仙牢外的空氣明凈許多,她正準備旋身飛向仙島,身后忽然響起一個涼涼的聲線。
“看到什么了?”
宋斬秋心跳停了一拍,強裝鎮定,轉頭看向說話的人,果然是江燼言。
江燼言的五感靈敏得令人發指,在宋斬秋變成人形那一刻,他便發現她了。
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堪稱陰冷的暴戾。
宋斬秋腰間的龍骨鞭感到主人的警惕,蠢蠢欲動。
“燼言師兄。”
她不能回答他的問題,但又不能沉默冷場,只能干巴巴地喊了他一句。
江燼言周身的血跡已然消失,寒風拂起他身后的長發,整個人顯得疏離又清貴。
“看見我殺人了,是么?”
他驀然冷笑,筆挺的身姿立在仙島邊緣,像林間的青竹。
宋斬秋回想起他的脾性,千萬種可能性在腦海中浮現,她選擇先坦白。
江燼言平日雖然言笑晏晏,可她深知此人的狠辣和乖張。
她只能先給他一點安全感,把話題從他殺人這件事上挪走。
“我只是想來查清楚,究竟是不是他害我。”
江燼言垂下眼簾,仿佛沒有在聽她說話似的。
宋斬秋腰間的龍骨鞭如靈蛇一樣微微收緊,時刻準備揚鞭抵抗。
“他不是。”
那個心不在焉的人卻無比肯定地回答了她的問題,宋斬秋一怔,卻極其迅速地回過神來。
她借以驚訝的名義悄悄前進了一步,慢慢壓縮二者的安全距離。
“可是……他身上明明有魔氣。”
江燼言腰間的佩劍也如同主人一樣,光潔如初,安靜地掛在他的腰邊。
他抬眼看她,神色淡然:“殺他的時候,并沒有感受到任何源發的魔氣呢。”
宋斬秋見他又把話題挪了回來,只能緊急避險,強行扯去別的地方:“如果他不是,那師兄覺得,我是嗎?”
畢竟她一開始也是被關進牢里過的,江燼言卻沒有來殺她。
江燼言聽見她的發問,驀然嗤笑一聲,鼻尖都是她身上的草木清香。
“你?師妹,你未免太沒有自知之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