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對江恕行笑了笑,蒼白的嘴唇顯得她有些脆弱。
“道友可知要如何脫身?”她望了望籠外空洞的漆黑,轉頭問他。
江恕行卻沒有立刻回答,停頓的兩秒中,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躍然耳畔:“知道的話,還會被關在這兒嗎?”
宮羽微動,一直隱在江恕行身后的人忽然探出頭來,二人容貌無二無別,唯有氣質上有些許差異。
“宿主,這是江燼言。”
他的氣質顯然散漫許多,談笑間會扯起個不達眼底的笑。
江燼言自是一身的少年氣,末了還搖頭晃腦地湊過來,右耳上掛著的骨飾輕輕晃動:“姑娘,我看你氣息澄然,何苦來這兒?”
宋斬秋的視線聚焦到他的耳垂,那里似乎是唯一能區分二人的地方。
“我……好奇而已。”
宋斬秋急忙找話題掩飾自己不太靠譜的回答,笑道:“道友呢?又緣何來這?”
江燼言勾起的唇角瞬間耷拉下去,冷冷嗤笑一聲:“來做那勞什子下界歷練,被不講武德的魔界人抓咯。”
江恕行垂下眼,沒有反駁他的話。
宋斬秋沒有接話,周遭只有魔界地泉咕涌冒泡的聲音,黏膩而惡臭。
籠內一時陷入死寂。
“系統,可有出逃之法?”
宋斬秋剛在心里問詢系統,不遠處的洞口就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。
眾人都抬眼望去,不由得緊繃起來。
“抓了一群小仙人,滋味想必不錯。”
宋斬秋還從未見過長得這般奇特的生物,他一頭紅發,一雙漆黑扭曲的犄角從發間長出,一張人臉上遍布鱗片,周身泛著烏黑的魔氣。
江恕行身側的佩劍嗡鳴一聲,仿佛是在對來人做出警惕。
宋斬秋是籠中唯一的女子,她的存在非常顯眼。
“竟還有個小丫頭,本座嘗過那么多女人的滋味,倒還沒嘗過小散仙。”
他越走越近,眼瞳覆上一層無機質的透明膜,鮮紅的信子忽然從口中吐露,舔了她一口。
宋斬秋忍著惡心,連忙收回抓著籠子的手。
籠中白衣的眾人多少都有點俠肝義膽,腰間佩劍一動,都亮了出來。
那蛇人瞇了瞇眼,聲音低啞,像風中磨礪許久的砂土碾過:“誰為刀俎誰為魚肉,你們竟然看不清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