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對自己的道法非常自信的端慧,平生第一次遇到了阻礙。
……
阿祟茫然地站在原地,自宋斬秋離開,他就惶惶不知如何是好。
秋秋說不用擔心她。
阿祟心里的琴彈成亂麻,它一雙赤瞳望著宋斬秋離開的方向,漸漸變成可怖的豎瞳。
大夫人看著端慧道長追著宋斬秋離開,長舒一口氣,回過頭看她的兒子。
阿祟如毒蛇一般的雙瞳死死盯著回過頭來的大夫人,大夫人被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,瞳孔緊縮,直挺挺地暈了過去。
……
宋斬秋腦袋一暈,一睜眼,就回到那片荒山野嶺。
那個大坑依舊在那里,宋斬秋已經想好了怎么和阿祟解釋,它掏出荷包里提前放好的剪刀,將手腕上那縷頭發割斷。
阿祟看著眼前昏過去的大夫人無動于衷,周邊竟沒有人來扶。
還是從外匆匆趕來的祁大人見妻子暈倒,疾步上前要扶她。
阿祟就是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了宋斬秋的呼喚。
“祁昀”眼底的緋紅瞬間褪去,阿祟化成一團血霧從他身體里飛了出去。
祁昀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,祁大人一時顧兩邊,手足無措。
……
宋斬秋坐在黃沙地上,阿祟一團血霧從高處俯沖下來。
“秋秋?!?/p>
阿祟只在乎宋斬秋的死活,它見她沒事,眉間的陰郁散開。
它甚至對那個巨大的坑熟視無睹。
宋斬秋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:“沒事了。”
“我說過我們會一起逃出來?!?/p>
阿祟沒有問她是怎么一瞬間到了這里的,或者說,它根本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。
是人是鬼是妖,都是它獨一無二的秋秋。
宋斬秋發現它對自己家這個大洞毫不關心,甚至是不在意。她斂下眉目,沒有直接問。
阿祟拉住她的手,臉上有著最簡單的欣喜:“秋秋,今后只有我們兩個了?!?/p>
它對“唯一”這個詞有著非同一般的執拗。
宋斬秋心里的疑云未散,況且就這樣簡單地和它綁定了還要怎么完成任務?!
她先是點了點頭,穩住他,隨后又緩緩道:“我要先回一趟家,你知道的,我的第一個家。”
阿祟的眼神黯淡下來,甚至臉上的笑容都慢慢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