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接下來幾天都非常忙,何知府給她準備了嫁妝,不算多但也不會失了臉面,她要親自點,喜服又要修改,大太太還請了嬤嬤來教她什么婦德婦容之類的。
她一般在聽嬤嬤講課時走神休息。
她聽著那些東西就厭煩得不行,于是在心里盤算白得的這筆嫁妝要怎么努力變現。
女人!有錢才有安全感!
宋林這幾天來找她,遞了拜帖后得了知府同意才能和宋斬秋見一面。
果不其然宋斬秋瘦了,宋林非常的心疼。
他才知道妹妹過幾日就要出嫁,又急又怒,聽聞要嫁的是巡撫的三兒子,更是起身就要去找何知府。
宋斬秋三句兩句給他按下了,詢問祁昀的狀況。
宋林當然知道一些,他的同窗里就不乏有祁家的親戚。
“妹妹,你嫁過去說不準就要成寡婦了……這種親事,怎能答應!”
他回想著之前別人與他描述過的祁昀,徹頭徹尾的病癆鬼。
能不能活過二十歲都不好說。
宋斬秋沒說話,宋林看了心里只苦笑,捏緊了手里的茶杯。
是啊,這有什么辦法呢?他的妹妹能拿什么和這群人抗衡。
宋斬秋看出他的自責,于是寬慰道:“寡婦也挺自在的呢。”
越說火燒得越旺,宋林心里的怒火不能平息,他壓低的眉眼看起來還是非常陰沉,宋林最終幽幽嘆氣,閑聊了幾句準備告別。
他生的俊俏,讀書又用功。今年未及弱冠,他準備去參加秋闈了。宋斬秋自然看好他,莫了還打趣:“考中了進士,我封個大紅包給你。”
宋林聞言彈了彈她的腦袋:“胡說,我怎么能要你的紅包。”
“好好照顧自己,哥哥先走了。”
宋斬秋送他到影壁,便也回屋,繼續聽她的什么三從四德,她左耳進右耳出,還不忘和系統啐一口。
……
阿祟這幾日過得非常簡單,三點一線。白日里躲在墳里睡覺,晚上去和秋秋短暫地見一面,回來就在“宋齊”的床頭蹲著,生怕它跑了。
那個躲在宋林身體里的鬼每天被屋里的陰煞氣息嚇著,貼了好幾張黃符,阿祟看著那些符咒冷笑,這只鬼已經逍遙到忘了自己也是鬼了。
它蹲著無聊的時候,就會拿那些黃符開始在手里撕。
這個“人”睡著的樣子可真丑。
阿祟躲在暗處,看著床上睡得面目猙獰的人,不由得想起那天宋斬秋的睡顏。
乖巧,溫軟。
一想起只要帶走這只鬼,它就能自由,就能天天和宋斬秋在一起,阿祟就恨不得現在就把它從宋齊的身體里抓出來扔進墳里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