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里?”
阿祟終于從那個擁抱里回過神來,它聞言才知道宋斬秋并沒有不要它的意思,只是要和它去新的地方玩。
宋斬秋伸出手腕,亮出那縷光澤的墨發:“噔噔,我還有這個,我到時候可以直接喊你啊。”
月亮升起來了,今天滿月,天空上沒有一絲陰霾。月光照在她身上,宋斬秋的膚色瑩白,像月亮上的仙子。
阿祟看著她笑瞇瞇地展示手腕的頭發,突然有一種想把所有頭發都割給她的沖動。
它低下頭,看著自己蜿蜒在地上的烏發,挑起一縷送到她面前:“送給你……”
像一只笨拙討好兩腳獸的小野貓。
宋斬秋握住他的手:“不用了,我這里還有你的頭發呢。”
阿祟親昵地拿手蹭蹭她的臉,“我也有。”說著舉起手,給她看它手上那縷頭發。
“等我們去了那里,就可以找到那個道長,讓它把你的封印解開。”
阿祟仿佛沒聽見她說話,她被眼前的一雙眼睛蠱惑了,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眼。
“想要。”
它見過這世間最耀眼的寶石,最美麗的玉,更別提那些金銀阿土之物,沒有人能比得上眼前這一雙眼。
宋斬秋眨了眨眼:“想要什么?”
阿祟搖搖頭。
它知道,挖下來之后,這雙眼睛就會變得渾濁黯淡。它會好好保護她的眼睛的。
……
何知府家的人來得轟轟烈烈,來的人沒有一點尊敬,該有的禮數規矩全部從簡。
宋斬秋不在意這些,她其實也不懂。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給她塞了些銀票,淚眼婆娑地把她送走。
她坐在馬車上,顛簸得讓她想吐。左右跟著幾個小廝丫頭,臉上都沒什么好臉色。
接這個窮小姐,又累,還沒有賞錢拿,誰要想來就有鬼了。
宋斬秋把她們的態度看在眼里,根本不帶搭理一下的。
她又不是來和這一群封建余孽宅斗的,何必廢那個心思呢。
什么人情世故,她照顧好鬼情就可以了。
外頭的艷陽高照,透過偶爾飄起的車簾照進馬車里。
她看著手腕上纏繞的青絲,想起還在二十的好感度,欲哭無淚。
慢熱的冷鬼,從前戚懷刑這個時候估計四五十了。
馬車到了城里,候在路邊的轎夫抬了個小小的轎子,她又要坐上轎子,從偏門進何家的大宅子。
管家見了她,掛著狐貍似的笑:“四小姐,等候您多時了。”
“哦,辛苦了。”
宋斬秋撩開轎簾,擠了個笑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