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就驚嚇著,原是仔細調養也就沒事,可老太太一頭憂心著你,一頭又突然知曉華綺要成婚的喜事,大喜大悲之下,昨兒半夜竟就昏死過去,伺候的下人晨間才發覺,可也已經延誤了!”
蕭華臻看著榻上仍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,“郎中怎么說?”
蕭文慎抹了抹眼,“說是這幾日生死攸關,若能扛得過去便好,若不成……”
他微微抬起眼皮窺視蕭華臻的神情,見她面上浮起恐懼與擔憂之色,這才緩緩開口要求。
“你祖母最是疼愛你,也最掛心你,為父想著,若是都督府那頭的差事不打緊,你要么就在盛萱堂住上幾日。”
“有你陪伴在側,多與她說說話,興許母親她老人家能好起來……”
“若是不能……”
他說著,掩面而泣,“也不至于叫你錯過你祖母的最后一面啊!”
若宮里的消息沒錯,中宮招選侍騎的諭旨明日午后便能下到各府中。
他著人打探過,正巧,厲鈞行這兩日出京替皇帝巡營去了。
此時將蕭華臻騙回來,就定然沒有再讓她回去的道理!
可蕭華臻卻并沒急著應下。
她四處環顧一圈,突然問道:“父親,怎么不見秦媽媽?”
秦媽媽是蕭老太太身邊最信任的人,也最是忠心。
何況每日夜間秦媽媽都在祖母房中的小榻上睡,幾步之遙,怎么可能等到晨間才發覺祖母昏厥?
聽到這話,蕭文慎的哭泣聲戛然而止。
他抿了抿唇,“秦媽媽家中有事,前兒就稟明了我,告假一個月,回俞平老家去了。”
他說著臉上帶起怒色,“也是這盛萱堂伺候的人太過懶惰,若她們有秦媽媽一半警醒,也不至于把母親伺候成這樣!夜半發病無人知曉,到天明了才來稟報,白白貽誤病情!”
“為父一氣之下,將原先伺候你祖母的那些婆子婢女都趕到外院做粗使活計了,又特地挑了幾個機敏警覺的,有這些人伺候,我才能放心些!”
蕭華臻看著眉頭緊蹙,似乎十分痛苦的蕭老太太,臉色愈發沉重。
這些事情未免太過湊巧。
秦媽媽不在,許攸之不在,眼下蕭文慎說什么她都不信。
而盛萱堂的人都換了波新的,一個眼熟可信的都沒有。
如今只能是她親自守在祖母身邊,等許攸之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