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還不等他派人去給杜老夫人送信,掠影就來報,“羅家暗地里放出風聲,要把青賜一命換一命,青賜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呢。”
杜懷安急了,“不行,我得去會一會羅家人,千萬不能讓他們傷了青賜。”
“我看你這事只怕有詐,他們這是故意激你呢,就等著你亂了方寸。”
梅如海的話不無道理,可即便知道有詐杜懷安也沒得選,他怕自己慢一點,青賜連小命都保不住了。
他朝梅如海行了個禮就匆匆走了,梅如海感慨不已,有頭有臉的幾大家族行事做派還不如一個孩子。
看來只有自己親自通知老夫人了,說起來這也不全然是壞事,岳麓書院的。風氣也該整頓整頓了。
顯然梅如海并不是很為杜家擔心,杜懷安于他,也不過是達成目的的棋子罷了。
那廂,杜懷安與掠影帶著人馬直奔羅歇父親他們下榻的客棧,卻得到消息他們已經離開了。
“他們是不是帶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?”杜懷安焦急的問。
“確實綁了個小孩走的,也不知道那孩子犯了什么事,被折磨的都快脫相了,還被倒掛在馬背上,不知道熬不熬的過去呢。”
伙計的回答無比詳實,讓杜懷安揪心不已。
梅先生不是說他們不會這么輕易就算了嗎,怎么會帶著青賜就走。
擔憂讓杜懷安失去了細細思考的能力,他什么也顧不上了,對掠影說,“咱們追上去。”
“公子,此事大有古怪,區區一個青賜還不足以讓他們滿意,恐怕其中有詐。”
梅如海這般說,掠影也這般說,可有詐又如何,他們殺死青賜,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,他如何能袖手旁觀。
“追。”杜懷安冷冷的吐出了這個字,率先上馬,朝著江南的方向追去。
掠影自然不敢再耽擱,帶著人追了上去。
一個時辰之后,終于追上了他們,滿身是傷的青賜被關在一個籠子里,像只牲口一樣隨意被掛在馬背上,人已經奄奄一息了。
“羅大人請留步。”杜懷安稚嫩又有力的聲音從上空劃過,前方的馬隊緩緩停了下來。
羅歇的父親面無表情調轉馬頭,目光灼灼地盯著杜懷安,“杜公子有何貴干。”
“你兒子是我的人人生的,與青賜無關,冤有頭債有主,你要抓就抓我吧。”
杜懷安的話讓羅大人放聲大笑,“杜公子真會說笑,你是杜老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,整個岳麓書院的學子加起來都沒你值錢,我哪里敢抓你。”
“可我也是個父親,羅歇也是捧在手心養大的孩子,他變成那般模樣我卻不能為他討回公道,如今,只能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回去,也算給他一點心理安慰。”
看見了杜懷安,青賜強撐著睜開眼睛,用盡全力跟羅父說,“小爺我可不是無關緊要的人,你兒子襠里那一腳就是我踢的,要報仇找我就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