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為何,心下總隱隱有股抗拒。
“世子確實有佛緣。”無妄大師感慨。
那般重的傷,他也原以為對方會抗不下去。
沈斂并不覺得,不過也沒直接反駁。
兩人沿著寺內緩緩前行,直到臨近后山時這才停下。
沈斂轉頭看了眼斜前方的山道,“那就是問仙臺的方向?”
無妄大師點了點頭,有些唏噓。
入寺這么多年,登問仙臺真似有仙家顯靈之人,其實只有一兩人。
不是皆無感覺,便是裝作似有領悟。
無妄大師擅相術,對方是否說謊,他心中自有分辨。
唯有沈斂,差點便丟了性命。
“家母稱我是登臺這才導致的重傷。”沈斂道。
他戴著面具,無妄大師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“那大師應當知道,我為何要登那問仙臺吧?我所問之事,想必大師也知一二。”
沈斂雖覺求神拜佛不過是愚弄人心,可他的傷確實離奇,是以叫他多此事多了幾分容忍。
無妄大師卻念了聲佛。
登問仙臺是需要付出代價。
“世子失憶,未嘗不是登臺的代價之一。天機不可泄露,若命中注定世子會想起一切,那么您遲早會記起。”
沈斂一向不喜這些滿嘴虛無的僧眾,眼下更有所感。
對方這話,同沒說又有何意。
“看來我同佛并不緣。告辭。”
無妄大師卻道,“世子的面相本該是與佛無緣的,只是貧僧也不知為何,您身上竟有佛意。”
這份佛意,不像與生俱來的。
倒像是后天強行形成。
沈斂并不覺得自己有佛意。
他的行事到作風,沒有一處與佛家想通。
回府時,嚴氏正在書房等他。
“聽說你清理了書房?”
沈斂應聲,“母親何事?”
嚴氏被他這問得有點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