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女兒也不會因為區區皮肉傷燒了那么久。
可她再怎么心下不滿,當對上景銘那雙滿是關心的雙眸時,便又不忍將錯怪到對方身上。
“姐姐如何了?”他的擔憂著急一目了然。
這些天他一直在鎮國公府,雖也有梳洗,卻不像在宮中那般講究,顯然是一聽說便趕來了。
甚至都沒先回去沐浴更衣。
常氏只能繼續在心中嘆息。
“燒還沒退。”
景銘問:“大夫怎么說?”
常氏簡單說了情況。
不管是行刑宮人還是太醫,都覺得顧懷寧不該傷得這么重。
所以最后都只能歸結于體弱,可能傷口恢復慢,所以好得也慢。
顧懷寧昏昏沉沉,做了許久許久的夢。
她夢見了前世的自己和沈斂。
她夢見了好些場景,可她沒辦法分辨真偽。
那都是她不熟悉的沈斂。
或許是因為知曉前世對方為自己而死,所以自己替對方美化了理由。
仿佛對方所做的一切皆為無可奈何。
可心里卻一直又有另一道聲音在告訴她。
他對她的傷害都是真的。
他若真愛她信任她,會將一切都告訴她,愿意讓她陪他一起承擔。
所謂夫妻,應當風雨同舟,彼此信任沒有秘密。
顧懷寧看見了畫面,都是她曾經介意在乎的。
雖似乎有了緣由,卻也并不能叫她完全釋懷。
很多內容她夢見后很快便忘了。
很多事卻叫她牢牢記在腦海中。
又過了兩日,她才結束了那漫長到仿佛經歷了三年的夢。
睜眼見到母親,看著對方憔悴的容顏,她忍不住內疚。“女兒又讓娘擔心了。”
常氏抱住她,“沒什么比你健康更重要。”
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便已然足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