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小腹處,有一道疤。
這道疤的由來,她從小到大都沒去想過,仿佛像是被腦子下意識遺忘了。
直到這一刻,她才恍然明白。
這是身體不希望她想起來。
因為這道疤,代表著拋棄。
記憶像開了閘,昏迷前發生的一切,陸陸續續被記起。
她回憶起了自己親近沈斂,而后被他丟進冷宮。
哪怕她如何呼救,他都沒有再回頭。
一如年少時那般。
顧懷寧忽然覺得頭暈,想到沈斂,她眼下生理上有些不適。
她揉了揉額頭,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。
宮人聽見動靜,連忙迎進來。
“顧姑娘。”小宮女喚了一聲,欣喜轉頭去通知德妃。
很快,紅著眼睛滿眼疲憊的德妃趕來。
“好孩子,你現在覺得怎么樣?”因著顧懷寧一直昏迷之事,她昨晚一夜沒睡。
景銘在屋外,男女有別,并沒有進屋。
昨晚之事已被圣上下令按下,只有永和宮眾人知曉。
早上景銘前來請安時見德妃精神不佳,這才關心問出緣由。
顧懷寧還暈著,見到德妃這一瞬,猛然便想起了昨晚那只蒼白又冰冷的雙手。
她不禁一抖,強烈的恐懼叫她身子一軟,直接又倒了下去。
屋內傳出眾人驚呼,景銘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太多,直接沖了進去。
好在床前有屏風擋著,他沒再冒失沖進去。
“這么了?出什么事了!?”
德妃坐在床邊,見顧懷寧皺著眉滿臉煞白,立刻轉頭吩咐宮女,“傻站著做什么!趕緊去請陳太醫過來!”
隨后,又回頭柔聲輕哄,“不礙事的,不礙事。本宮在這兒,本宮會保護你的。”
景銘急得在屏風外來回踱步,可每一分每一秒,都難熬得嚇人。
他看不見里頭的情形,胸中只覺得一團情緒亂竄,叫他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。
景銘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么,才能將那團情緒發泄出去。
沒等太醫前來,他轉身立刻出了宮。
沈斂已去衙署,景銘沒在鎮國公府找到人,便立刻找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