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下車,卻被沈斂按住手腕。
“現(xiàn)在還不行?!?/p>
撥開車簾,只見那叫晏歸的琴師還在五皇子馬車上。
顧懷寧只能繼續(xù)坐在車上,面具重生戴回,她不能暴露了身份。
待沈斂將人送進(jìn)去后,晏歸從馬車上下來,高挺的身影緩緩走至馬車邊。
“不下來透透氣?”
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,但顧懷寧沒心思欣賞,只能屏住呼吸假裝安睡。
晏歸輕笑了一聲,“我是個琴師,我的聽覺比旁人要敏銳?!?/p>
這一句話,像是一面鏡子,照出了躲在馬車內(nèi)狼狽的顧懷寧。
她有些心驚,心跳快得仿佛要鼓破胸腔。
可她也不敢因他這一句話就回應(yīng),顯得剛剛的偽裝更加可笑。
“真不愿下來嗎?”晏歸一步一步走至車窗邊。
顧懷寧仿佛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,有種密密麻麻的黏膩感。
但她仍舊沒有作聲。
直到一會過去,她聽見對方離開的腳步聲。
正當(dāng)她一顆心將落下時,馬匹突然發(fā)出鳴叫,馬車猛地一晃。
車夫趕緊安撫馬兒。
“抱歉,我不是有意的?!鳖檻褜幝犚婈虤w道。
顧懷寧因著這一下,自然沒辦法再裝睡。
車簾被拉開,露出了晏歸臉上那張面具,仿佛地獄來的惡鬼。
顧懷寧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面具嚇到。
也或許,她怕的是人,而不是面具。
“睡著了?”他不急不緩問。
顧懷寧壓下緊張,心下卻一動,發(fā)出了些許帶著慵懶和曖昧的聲音。
“嗯?”
她將聲音壓到最粗,倒是像極了剛歡愉后的喑啞。
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她喃喃問,好似剛醒來。
兩人從那種地方出來,沈斂又喝了那種酒。
出來在車上纏綿了也不是沒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