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斂微微頓住身形,停了即將要出手的動作。
“是手臂上?夫人已經交代了,日后禁止小姐去練功房。”
他想起她手臂上的紅痕,若是真要習武,可就不止這些青紫了。
沈斂忍不住升起些煩躁,既覺得顧家這般縱女不應該,但同時又覺得并非難以理解。
“不是手臂上,是……”丫頭湊到另一人耳邊,極輕極輕說了答案。
“怎么會傷到那兒!”
這個答案顯然足以讓人吃驚,月光下,小丫頭微微變了臉色。
這話讓沈斂皺眉。
他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,但很顯然,顧懷寧受的傷勢不輕。
房門被輕輕打開,映書從屋內出來。
兩人聲音不大,但深夜寂靜,映書還是聽見了些許。
“住嘴。竟敢偷偷議論小姐,你們是皮癢了嗎?”她聲音極輕,語氣卻嚴厲,“快再去燒些水備著。”
小丫頭被抓個正著,連忙應聲前往。
映書回到房內,沒過多久便忽地覺得后心微微一刺,而后便暈暈乎乎睡了過去。
房內漆黑一片,但沈斂一向目力極佳,緩過幾瞬便瞧清了里頭的布局。
這是他第一次來,卻給了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。
沈斂定了定神,而后明白過來。
因著這房內,到處都是她常用的冷桃香。
可仔細回憶這幾次相見,她其實已經好久沒用這香了。
沈斂也是這會才發覺,原來自己挺喜歡這股味道。
正因為如此,他才會每次都能敏銳察覺到這股味道。
他想。
或許是被那一次次夢境蠱惑了。
邁步至床邊,屋內生著炭火,烤得室內暖意一片。
白色床幔下,小姑娘嬌聲嬌氣的聲音傳來:“好熱,替我脫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