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看到視頻到現(xiàn)在,也不過區(qū)區(qū)三個小時的時間,她卻感覺到老爺子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,就連眼睛都變得比平常渾濁許多,滿臉都是頹廢。
莫說是老爺子,就連靳二嬸自己,看到那完整的視頻,看到鮮血染紅的游泳池,心里也是不住的抽痛。
她不明白,這么會有人那么狠心,自家太太懷著孕,泡在冰冷的池水里,他視而不見,只管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。
靳言洲站在門口,他不管屋里死一樣沉寂的氣氛,還在自顧自地說風(fēng)涼話:“爺爺,你倒是一心護著那個靳擎嶼,他一句不想離婚,你就能為他拖著姜星杳,可結(jié)果呢?你最信任的孫子,親手殺死了你心心念念的重孫。”
靳言洲話說的過分直白,每一句,都是在刺老爺子的心。
老爺子眼前一黑,又差一點昏倒過去。
杳杳這次回來之后,就無比堅決的要離婚。
他明明感覺到杳杳變了很多,卻一直沒有深究。
甚至他還幫靳擎嶼遮掩,哪怕輸了賭約,還是找理由支開了杳杳,就為了給那個混賬東西創(chuàng)造機會!
可靳擎嶼配嗎?他不配!一個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畜牲!
他根本沒有資格再出現(xiàn)在杳杳面前。
靳二嬸看老爺子情況不對,她試探著勸道:“言洲,你少說兩句吧。”
“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,那靳擎嶼他從來就是一個沒有教養(yǎng)的卑劣野狗,就算貿(mào)然撞進了這個圈子里,也和所有人格格不入。
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垃圾,爺爺捧著他,偏待他,還把好友的外孫嫁給他,他是怎么回報爺爺?shù)模H手殺死爺爺?shù)脑鴮O。
這種事他靳擎嶼能做,我憑什么不能說?”靳言洲毫不示弱,對靳二嬸也是毫不猶豫地回懟。
靳漫川聽到消息匆匆趕回來,正好聽到靳言洲的話,他也深以為然:“言洲說得沒錯,當(dāng)年爸就不應(yīng)該把他接回來。”
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,他現(xiàn)在滿心滿眼想著的都是姜星杳的遭遇,根本無心去管靳言洲和靳漫川的嘲諷。
一片僵持里,陳媽匆匆進來:“二少爺回來了。”
一句話激起千層浪。
靳言洲和靳漫川紛紛閉了嘴,好整以暇地等著靳擎嶼的到來,老爺子這是捂著胸口,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。
家庭醫(yī)生沒有走,這會兒就守在旁邊,生怕出什么意外。
靳擎嶼才剛進門,就先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。
他身上根本沒有收拾過,衣領(lǐng)里還夾雜著兩片玫瑰花瓣。
港城那場盛大的浪漫就好像還在眨眼之間。
靳擎嶼還沒有來得及問情況,老爺子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著他砸了過來:“跪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