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,賜戶部主事沈卓尚方寶劍。”
“凡北方三州,有阻撓政令、貪墨賑災款項、陽奉陰違之官吏,無論品級,可先斬后奏。”
寫完,他將這份足以在北方官場掀起腥風血雨的密旨,親自封入蠟丸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將冰冷的目光,重新投向了名單上“柳溱”那兩個娟秀的字眼。
“福運?祥瑞?”
何歲低聲自語,聲音里帶著一種解剖獵物般的殘酷與冷靜。
他嘴角的弧度,緩緩勾起,冰冷而殘忍。
“感業寺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
“既然母后想讓朕看一場戲,那朕,就親手為你搭一個最盛大的舞臺。”
他轉身,對著殿內最深沉的陰影處,聲音壓得極低,仿佛地獄深處的呢喃。
“錦衣衛,周淳。”
一道漆黑的影子,無聲無息地在角落里跪下,仿佛他生來就在那里。
“臣在。”
“去查,三日后的感業寺祈福法會,柳家,究竟準備了什么‘祥瑞’之兆。”
何歲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。
“朕要他們這場戲的每一個細節,每一個演員,每一個道具。事無巨細,全部呈上來。”
“是。”
黑影領命,再次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之中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何歲重新坐回冰冷的龍椅,修長的指尖,在名單上“柳溱”的名字上輕輕點動,仿佛在敲響一曲死亡的節拍。
“朕倒要看看。”
“三日之后,萬眾矚目之下。”
“你的運氣,還夠不夠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