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門縫（第5頁）

難過了一整晚，此刻籠罩著她的那種窒息感也被她誤認(rèn)為是對失去的恐懼。

她緊抓著長離的衣襟，想抓住溺水前的救命稻草，緩緩環(huán)住他的脖頸。

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哽咽。

“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，不想再做我的爐鼎了，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長離似是非常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。

“沒有那一天。”

微頓之后，他的身體微微前傾，呼吸交織在一起，緩慢親吻她的額頭，一路吻到鼻尖。

目光緩緩掠過妖怪纖細的腰身，衣襟間露出的脖頸，那纖細的仿佛一折即斷，肌膚細膩而溫暖。

唐玉箋閉著眼，紅潤的唇微微張著，露出一點水色。

像是又要睡著了。

長離憶起第一次和她親吻，是在紅花樓。

小妖怪貪酒，喝了小半壺客人贈的酒水，醉了后趴在船舷上哼不知名的曲子，是從樂伶那里聽來的。

不成調(diào)子，他卻覺得動人極了。

那一晚，醉妖扯著長離的袖子，非要他陪她去紅花樓。

“我看了書的。”她拿出一本話本，眼睛興奮地睜得大大的，“顛鸞倒鳳共赴極樂，不知天地為何物，但我想象不出，要眼見為實才行。”

長離被她連拖帶拽悄悄溜進紅花樓。

這里住的都是花妖，到處香氣四溢，妖氣沖天。

隔著一道門縫，屋內(nèi)的床上一片凌亂，茶器香爐粗暴地拂了滿地。

一對男女正毫無顧忌地緊緊相擁，四瓣唇難舍難分。動作間幾乎要失去平衡，仿佛隨時都可能滾落到地面。

直到里面貴客開始扒衣服，長離抬手關(guān)上那道縫，免得唐玉箋臟了眼。

屋中的光線被掩住，只剩下憑欄外的一盞琉璃燈，光暈柔和朦朧，勾勒出兩人的輪廓。

唐玉箋呆呆的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長離漫不經(jīng)心，對那些腌臢的事情毫無興趣。

她卻忽然轉(zhuǎn)頭，看向他的唇。

冷不丁開口問，“他為什么要吃她的嘴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