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掛斷電話,卻突然聽到手機里傳來陌生又熟悉的溫和嗓音,凍得發僵的手一個抽搐。
“抱歉,剛去忙了點事”
她的丈夫,孟梁景。
蘇云眠心臟疼得麻木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這就是她丈夫說要忙的工作?
在他們結婚八周年紀念日,陪他的青梅竹馬白月光吃飯,還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?
那邊的電話早已掛斷。
蘇云眠在飛雪中笑了好一會,通紅的眼眶氤氳著淚光,她將手中的大捧玫瑰狠狠砸在地上,一腳踩過。
心形鮮紅的玫瑰花瓣,瓣瓣碎落,鋪散在雪地之上,刺目宛若飛濺的鮮血。
蘇云眠坐上車,車內的暖氣溫暖著她凍得發僵的身體,好半晌才恢復了些知覺。
往昔種種如浮云過隙。
她知道,孟梁景娶她不過是因為那場混亂的夜里,母憑子貴,又因為婆婆的壓力。
他不愛她,甚至恨她。
恨她拆散了他和青梅竹馬白月光的良緣,厭惡她的卑劣、不擇手段。
可她那時天真,觸碰月亮的美好迷了她心眼,她努力去抓,心想只要對他好,安靜乖巧,總會好的。
可她得到了什么?
結婚七年,報復一樣的冷暴力。
連帶著兒子,也愈發不喜厭惡她,抗拒她。
她在這個家里活得就像個透明的工具人,沒人在意,沒人看到她。
七年了,她清醒了,她焐不熱孟梁景那顆冰心。
該結束了。
暖黃的車燈打在蘇云眠蒼白精致的臉上,秀直挺翹的鼻尖因冷暖交替泛著櫻桃一樣的色澤。
活動了還有些僵麻的手指,她給在北大上學時相識的律師好友去了消息。
約了明天溝通離婚事宜和資產清算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