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妙似乎看出她的打算,道:“你要寄東西,待離了周王府再寄。”
潘筠略一思索就明白了,“你怕有人盯著我,從我這里摸到我父親那里,從而懷疑我的身份,再牽出錦衣衛的事?”
玄妙:“這世上多的是人想討好王振,你父親得罪了他,即便他都忘記他了,也會有人不斷的在他耳邊提起,再不斷的打壓你父親。
之前他們搜查潘家,你誤殺錦衣衛一事不都是因此而生嗎?”
“而現在,周王府權利爭奪厲害,我們把朱同鍥送回來,截了人家遞到嘴邊的肉,他豈能不恨我們?”玄妙道:“我們現在是在周王府里,一旦除了周王府,別說會被盯著,說不得連性命都要沒了。”
什么事都怕破綻,怕聯想。
她厲害,潘筠決定聽她的。
這段時間她早看出來了,玄妙雖然話少,能不說的時候不說,但她算計精準,深謀遠慮,比那傻憨傻憨的陶季強多了。
而她自小深居內院,對外面世界的認識只來源于父兄,實際上出入頗大,所以她決定聽玄妙的。
被府醫斷言要準備后事的周王在陶季的調養下又堅持了兩個月,連朱有爝都忍不住先回祥符縣去了。
但沒幾個人知道,兩個月的時間快到周王身體的極限了。
陶季認真的和周王談了談,最后扎針讓他昏睡,保持身體的機能,等京城有確切的消息傳來再讓他醒來。
趙元松拿著周王的奏本和書信在京城奔走,但別說請封朱子瑾為世子了,連讓他記名都困難。
因為上至皇帝,下至禮部官員都記著他爹朱有爋當年為了搶奪周王爵有多瘋狂。
皇帝厭惡他,而禮部官員和宗人府則是不想惹麻煩。
現在遵從周王的遺愿,以后朱有爋要是再冒出來惡心人,皇帝怪罪下來,周王倒是一死百了,他們怎么辦?
所以沒人愿意冒險去做這件事。
直到其他宗室親王,郡王來信說情,宗人府那邊才松了口,但其中也有反對的。
因此,這件事一直拖著。
趙元松知道,要想請封世子,就一定要先恢復嗣子的記名,如此才名正言順。
他拿出王爺的最后一封信,咬咬牙,還是請求面圣,將這封信親自遞交給皇帝。
小皇帝現在一看見周王府的長史就心煩,臉色不好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