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嚇得后退兩步,這才看清站在他側后方的潘筠,不由驚叫道:“潘三竹,你怎么會在這兒?”
潘筠:“這是我廣信府地界,我在這里天經地義,倒是你,你一個河南的,跑到我廣信府來干什么?”
屈樂:“天下都是大明的,我是大明子民,想去哪兒去哪兒,你管得著嗎?”
潘筠:“我是管不著,但你一身夜行衣,蒙面夜闖衙門,作為良民,我看見了就不能不管!”
屈樂心虛,但很快反應過來,“你是良民?你怎么也夜闖衙門?”
潘筠不客氣的道:“誰說我夜闖衙門了,我這是在這看案宗看入迷了,沒下班!”
“下班?”屈樂一臉懷疑,“你在衙門坐班?這怎么可能,你是個道士,還是個女子!”
潘筠:“誰說女道士就不能給衙門做事了?貧道揭了衙門的懸賞榜捉拿人犯,在這里查找人犯的信息不行嗎?”
屈樂無話可說,相信了。
主要是潘筠太理直氣壯,而且,她一點偽裝也沒有,除了比之前頭上多了一頂帽子外,和前不久在泉州海邊見她時一模一樣。
潘筠見氣勢上壓倒對方了,就抱著胳膊靠在案桌上,下巴一抬,問道:“說吧,你夜闖衙門是為了什么?”
“什么夜闖,這是夜探!你會不會用詞?”
潘筠皺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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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探衙門
屈樂這才輕咳一聲道:“我離家出走了。”
潘筠兩眼茫然,“然后呢?這和夜闖,哦,夜探衙門有什么關系?”
“當然有關系了,我離家出走,家里不肯再給我支取銀票了,”屈樂道:“我身上沒錢,就只能自己出來掙了。”
“你掙錢掙到衙門來了?”
屈樂:“和你一樣,我也揭榜捉拿兇犯,但我只有一張圖,知道對方的名字、年齡和戶籍,除此外一無所知,根本就找不到人。”
他道:“我和胡大俠打聽過,要捉到兇犯,光知道這些信息是不夠的,還要足夠了解案情。”
“他為什么殺人,為什么要滅人滿門,平時為人如何,有何愛好,都要查清楚,再查他的親朋關系,根據這些去推斷他的去處,才有可能把人找到。”
屈樂道:“胡大俠說了,揭榜拿懸賞,捉拿人犯的困難往往只占三成,剩下的七成是如何找到人犯。”
潘筠:“你揭的懸賞人犯是誰?”
屈樂:“是一個叫常明威的兇犯,此人窮兇極惡,入室搶劫財物,竟然把一家五口人都殺了。”
潘筠:“你揭的懸賞單上的賞金是多少?”
屈樂:“一百兩啊。”
潘筠:“你找到人了嗎?”
“……沒有,我要是能找到人,我還會夜探衙門來查卷宗嗎?”
潘筠道:“我知道這個人的案宗,我可以幫你找出來,你去找人,抓人的時候我可以幫忙,賞金要分我一半。”
屈樂:“我不用你幫忙抓,我自己就可以,此人雖兇悍,卻沒學過武功,只會些拳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