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勞相爺了。”
毒是不難解,但閔越被送回來的這副模樣,已經夠嚇到一個身為母親的人了。片刻之后,駱工宜開門出來,咚地一下跪在李澤安面前,“是屬下大意了,那屈余竟然用女人作詭計,設主子中計。求夫人責罰。”
李澤安長嘆一聲,將人扶起來,“你不歸我管,要罰也輪不到我。于私你已盡責,已然把你家主子送回來救治。罷了,忙你該忙的事情去吧。”
駱工宜回頭看了一眼了然之后便離開了。
貞婉擔憂地抓緊了帕子,一時又不敢靠近,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。
仿佛感到了預知,李澤安往她這邊一看,看到貞婉時她眼里閃過一絲訝異,但擔憂過多,也來不及細想她為何出現在這里,難得露出脆弱之意,對著貞婉微微一笑。
貞婉強忍著淡定走過去,扶著李澤安,“夫人。”
看到貞婉,李澤安再也難忍地眼眶通紅,她這副模樣,慌得貞婉也跟著擔憂,看向關緊的門,心跟著揪緊起來。
她拍了拍李澤安的手,“放心吧,夫人。二哥吉人自有天相,會沒事的。”
李澤安當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,“希望如此。”
貞婉心底嘆了口氣,她又何嘗不擔憂。
莊周奕侯著太醫給閔越解了毒,那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后的事了。下人端了血水出來,李澤安脖子都伸長了。而貞婉,底下的手心都被自己掐紅了也不自覺得疼。
天亮。太醫跟隨莊周奕一同出來,李澤安在得到莊周奕的點頭之后,那顆懸著半日的心終于松了下來,沒注意著腳差點軟倒,貞婉及時扶住了她,她在其中大概知曉的閔越所受的傷,聽此人也跟著放下了心。
不知不覺的,她的手心因為緊繃的情緒而滿出的汗。
那就好,無事了就好。
貞婉眼眶是熱的,忍著淚霧,扶著李澤安前往正廳,等候了許久的裴志也松了一口氣,“既然人已無礙,那么下官也該告辭了,何評事還在寺里等我消息呢。”
“好,辛苦裴大人了。”李澤安道。
裴志作揖,在看到貞婉時,眼底掠過驚艷之意,想上前請教又覺得此時不妥,于是忍下了心思打算改日登門拜訪。貞婉依禮點頭,莊周奕在忙活半天后也才松了身心,拂去倦意,喝了口茶。
“夫人。”貞婉給李澤安倒了熱茶,“安安神。”
“好。”李澤安也終于徹底的放下心來。
莊周奕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貞婉,喝了熱茶之后,也拜辭回府了,“等聞酌醒來,再派人告知我。”
李澤安道:“好,辛苦相爺了。”
莊周奕笑笑,“夫人客氣了,聞酌受傷,雖說是職責所受,但也因為比我托他前往湘安,如此說來,他這次受傷,也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,理應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