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還有心思管這個。”翠枝看她臉色不乖,把人扶穩了,勸道,“先進去吧。”
貞婉笑笑,松開她的手,安撫她,“翠枝,這樣,你先去請大夫過來,我自己進去就好了。”
翠枝看看她,猶豫了片刻后應了一下,扶著她坐在旁的石墩上,“那姑娘小心,我快去快回。”
翠枝走后,貞婉等穩過了那抹暈眩感,起身隨著小徑來到假山后面。小徑道不長,剛好被假山擋住便已到了頭,那面高墻中卻有一個小門。
貞婉推了推,沒推開,門是被從對面鎖上的。
心思倒不是很好奇,貞婉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生長過來的海棠,此時正是花開季節,許多花瓣飄下來時,落在身上,點起碎碎春意。
她喜歡這一隅天地,是因這棵海棠樹。天生長極好,大部分都在對面扎根,只有小這么一簇跨墻而來,好像是巧了氣,偏得貞婉的喜愛。
帶著病容的人兒微微抬頭,舉手承接那飄落的花瓣,點了一兩片,姣好的人微微一笑,和著風,飄起青絲,宛若人間仙兒。
忽而,不遠處傳來聲音,貞婉斂目一看,那下人連忙收回癡目跪下,“下的該死,嚇到了姑娘。”
“沒事,你做自己的事情去吧。”貞婉把花瓣握在手里,提步離開了。回到屋里,她把海棠花瓣放進盒里。回想起方才世子的態度,心中不免又有了惆悵,胸口傳來悶痛,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真的病來如山倒啊。
貞婉其實甚少生病,這次身子反應極快,說來便來,叫她好生不舒服。
待翠枝回來,便讓她打聽一下隔壁的院落住著何人。
此時的隔壁,閔越坐在亭子里面,黑沉的眼眸看著那扇小門,任旁人看不出心思。
許久未見的駱工宜匆匆趕來,“世子,有消息了。”
這半月來,閔越一直安排駱工宜調查圖弩的行蹤,又秘密查到了他與都城里的某家暗中有聯系。仔細了許久,看似平靜的表面,對方終于再次有了動靜。
閔越嗯了一下,“安排下去吧。”
駱工宜,“是。”
臨走時,駱工宜疑惑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棵海棠樹,又瞧著自家世子,心想著主子以往甚少過來這邊亭子靜坐,畢竟院落距離主屋最為偏遠,怎的今日過來了呢?
難不成見自己以前種下的海棠開花了,過來觀賞一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