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什么態度?!”
周暨平被他目中無人的模樣惹惱,正欲張口厲言訓斥,又見他抬頭掀眸,沉黑瞳孔滲出絲絲銳意:
“爸,要怪就怪你當初把我生下來。”
他話中似乎藏著另一層意思,周暨平脊背一僵,過了半晌,才繃緊唇角,眉心皺起深痕:
“你不要把話題扯開。”
周牧則沒有接話。
他重新站起身,立定在周暨平身前,對視著他威嚴剛正的冷毅面孔,輕聲吐詞:
“爸,我喜歡上姐姐沒有錯,不被世俗接受的愛也是愛,這個道理,你應該比我懂得更早。”
說罷,便徑直朝樓上走去,徒留男人獨立在冷風穿堂的通明大堂里,手臂垂落身畔,指尖微微發顫。
……
凌晨四點,林蓁睜眼蜷縮在被褥里,貼著被水痕濡濕的冰涼枕面,安靜等待天明。
等天亮就好了。
等天亮就可以離開了。
可是……她能等到嗎?
所有一切努力因那一句話煙消云散。她的掙扎、渴求、不甘、怨恨,到頭來,只是無的放矢。為了證明自己值得被愛,牽扯進一個無辜少年,將一場喜慶壽宴鬧成修羅煉獄,最后卻發現,真正該被審判的人是她。
……
一個強奸犯的女兒,有資格,活在這世上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