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抽出雙劍,作了幾個凌厲的劍招,聽到熟悉的嗡嗡劍鳴,感覺到病弱沒有太過削減她的水準,她才隱隱壓下那團邪火。然后她收劍入鞘,開門,順著螺旋樓梯下樓,循聲靠近城堡內(nèi)的歡慶笑語,停在了一扇厚重的紅木門前。興致高漲的人聲和高昂的鼓聲簧管聲從半掩的門后傳出來。
阿波羅妮婭幾乎都要進去了,可剛好迎面撞上兩個出門來的士兵,他們勾肩搭背、臉頰發(fā)紅、滿身酒氣。
她向后重重坐倒在地,全身的骨架都顛了一下。她聽見道歉,緊接著是問話,“女孩,你是新來的侍酒嗎?”
“不是……”阿波羅妮婭從地上爬起來,拍了拍沾灰的手心。
“那你是哪家的小姐?”
“我……”她想回答“史塔克”,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。逃亡的路上,奈德從未跟她聊過勞勃臨終前的遺囑,從未親口確認過效力,恐怕那張合法化文書在父親眼里不作數(shù),她仍然是個雪諾,仍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。
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——還好,她沒真的踏進那扇門。
“我就是路過。”阿波羅妮婭轉(zhuǎn)身想離開,卻瞥見兩個士兵懷疑地對視一眼,緊接著兩條手臂朝她抓來,她抬手想推,卻被整個人架起來,雙腳立即騰空,著不到地。
帶著酒氣的話語噴過來,“跟我們進去見大人們。”
“不,我不想進……”阿波羅妮婭掙扎起來,可為時已晚,大廳里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來。明亮的火光燭光,喧囂的笑聲,烤肉的油脂香氣和蜜酒的甜味。她的目光穿過喧鬧的人群,最終定格在高臺上——艾德·史塔克端坐中央,威嚴如昔,仿佛從未離開過臨冬城的主座,他正和她不認識的封臣交談;凱特琳夫人,比起布蘭墜落后的憔悴,今晚的她看起來容光煥發(fā),紅發(fā)盤成南方夫人的發(fā)髻;羅柏,他看上去比上次分別是穩(wěn)重多了,蓄起了胡茬……起初除了靠近門邊的幾個北方人,沒有注意到她的,直到左右兩個士兵進一步把她往前架。
“放開我……”她顫聲說,執(zhí)拗地扭動著手臂。
“別亂動,”士兵高喊,“史塔克大人!”
大廳里安靜下來,余光中她看到無數(shù)目光刺來,像寒冷的冰雨。這讓阿波羅妮婭不舒服極了,她心中的怨氣怒火早已灰飛煙滅,剩下的只有逃走這一個念頭。她像只被逼入絕境的幼狼,徒勞地掙扎著,雙眼含淚,“不要……讓我走……”
滿心立功的士兵,高聲開口,音量蓋過她的,“這女人一定是蘭尼斯特派來的刺客!我們在門口逮住她,鬼鬼祟祟的,問她來自哪個家族也不說……”
“什么?”有人驚呼,“把她投進水牢里!”有人憤慨地提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