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體前傾,濃眉下的鷹眼銳利如刀:“黑甲軍?”
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冰冷:“你是說那個屠戮了我們七萬族人的黑甲軍!”
那人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,更多的血沫涌出。
他用盡全身力氣,應聲:“是他們部落的勇士全沒了”
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撕裂的肺里硬生生摳出來的。
“首領,怎么辦?”
“首領,只要你一聲令下,我們就去跟黑甲軍拼了!”
咄吉緩緩靠回鋪著虎皮的寬大座椅里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。
他的父親是從南下戰爭逃回的幸存者。
曾經在死前不止一次囑咐他,千萬不要跟黑甲軍戰斗。
他們就是一群魔鬼,不要用克烈勇士的鮮血,去填明軍的刀口。
不要為了愚蠢而陪葬了整個部落。
“不行。”
咄吉緩緩搖頭:“你們的草場,你們的牛羊,你們的勇士全都沒了!”
“一個連氈包和女人都保不住的部族,不值得我們克烈部落冒險。”
那人他劇烈地喘息著:“我賭上特木爾先祖在長生天面前立下誓言。”
“請求克烈的狼王為我部落報仇我部愿意世代為奴”
然而,咄吉卻沒有說話。
就在這時,一個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女聲響起。
“達達!”
“諸位叔伯首領!”
只見一個身影利落地掀開帳門,那是一個年輕的突厥女子。
身姿挺拔如沙漠中的白楊,一身剪裁合體的火紅皮甲,勾勒出矯健的線條。
她的面容帶著草原女子特有的英氣,鼻梁高挺,嘴唇緊抿,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同寒星。
此刻正灼灼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首領。
她腰間懸著一柄弧度優美的彎刀,刀鞘上鑲嵌著古樸的狼頭紋飾。
來者正是咄吉的女兒——克烈部的明珠,蘇禾。
“特木爾部落,草原上最驍勇的狼崽子之一。”
“現在就像是一條被剝了皮的狗,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,都來自明軍的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