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很好,周圍都是活人,莫名地安心。
遲島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,本來就夠累了,剛又做了個關于鬼的噩夢……反正距離到站還早,睡一覺沒關系吧。
地鐵晃動的頻率逐漸呼吸聲同頻。
窗外的燈光明明暗暗,白裙少女側頭睡得恬靜,墨色的長發披在肩頭,幾縷不聽話的發絲遮住眼眸。
她眼皮動動,卻只是眉頭微蹙,沒有醒過來……“刷拉。
”像是幕布揭開的聲音。
遲島睫毛輕顫著睜開眼,然后愣在原地,四周皆是望不到頭的昏暗。
被綁了?她伸手抬到眼前用力握了一下,手心被攥出指甲的紅印,但是一點痛覺都沒有,緩緩垂下手,眼底的警惕散去。
甚至開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四周,試探著邁開步子走出一步,有些輕飄飄,像走在云端上。
所以這是夢吧?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地鐵上睡著了來著。
最近這么累嗎?怎么總做些奇奇怪怪的夢。
晦暗的黑暗中,這里宛若一個尚未開演的舞臺劇臺子,只有一束光照在遲島身上。
她去哪光去哪,其余地方都是昏暗,導致穿白裙的少女在光下在黑暗中就格外亮眼。
遲島漫無目的地在夢里閑逛。
這里什么東西都沒有,只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。
挺無聊的,遲島晃悠著停下腳步不走了,干脆地攏攏裙子在原地坐下。
又不知道過了多久,久到遲島頭一歪差點在夢又睡過去。
這時一陣“噠噠噠”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仿佛還帶著回聲。
終于有人來了?遲島懶懶地撩起眼皮。
哦,是我自己啊……眼睛又重新合上。
不對,我?猛地睜大眼睛坐直。
看著眼前與自己一般無二的樣貌,遲島深呼一口氣后冷靜下來,這是在夢里,什么都有可能發生。
她眼神淡漠地看著眼前的自己,哦,準確說是幾小時前的自己。
“遲島”正打著手機光在幽暗的樓道里摸索著前進。
第一次以這個視角看自己,挺新奇的,遲島看得津津有味,總覺得手里缺把瓜子。
看著“遲島”走了不知道多久,終于是發現了不對勁,側過頭看旁邊的“人”。
“喂,你搞的鬼?”她手指在眼前轉了一圈,側過頭看向旁邊的……空氣?啊?好了,現在輪到一旁看戲的遲島震驚了,她眼睛微微瞪大,呼吸都停滯了一秒。
所以她之前一直是在對著空氣說話?緊接著自我否定地搖搖頭,這說不通,她當時……能摸得到他,甚至……能感受到他刻意放輕的呼吸。
所以……他至少應該有個實體吧?但陷入回想后才發現,記憶中的自己……好像沒見過他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