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個人被一股蠻橫的巨力翻轉,纖弱的肩膀不受控制地、重重地撞進一個堅硬如磐石、滾燙如熔巖的胸膛。
緊接著,一片炙熱柔軟的觸感印在了她的唇上。
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下,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和一絲微不可查的……緊張。
等伊薇爾反應過來,偷襲者早已消失不見。
緊接著,不遠處便驟然響起一陣飛行器引擎被粗暴啟動的狂躁轟鳴聲,酷炫的飛行器打著閃光燈,圍繞偌大的綠洲社區盤旋了幾圈,才一飛沖天,行為囂張至極,仿佛恨不得向全宇宙昭告它的存在。
幾秒鐘后,附近幾棟居民樓宇的全息窗內便陸陸續續亮起了燈光,隱隱約約傳來幾聲被這粗暴動靜驚擾了清夢的住戶,帶著濃濃起床氣的咒罵。
“誰啊!這都幾點了!還讓不讓人睡覺了!”
“有沒有一點公共環境意識了!明天就去物業投訴!”
伊薇爾獨自站在單元樓門前,夜風吹拂著她額前幾縷散落的銀發,她緩緩抬起手,白皙的指尖無意識地、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。
這樣是不對的。
她抱著花,面無表情地走進單元樓,乘坐電梯回到自己的房子。
打開門,熟悉的“咻”一聲,灰色小鳥撲棱著翅膀飛過來蹭她的臉頰。
毛絨絨的大耳狗也飛快地飄過來,兩只長長的耳朵在空中愉悅地晃動著:“伊薇爾,歡迎回家,需要為你準備夜宵,或者調節室內恒溫系統至睡眠模式嗎?”
伊薇爾搖了搖頭,放眼望去,客廳的角落,窗臺邊,甚至餐桌上,都擺放著不同品種、不同顏色的花,有些花束依然嬌艷欲滴,散發著馥郁的芬芳;有些則已經花瓣枯萎,葉片蜷曲,靜靜地宣告著生命的凋零。
這些都是弗朗西斯科送的。
毫不夸張地說,這些花能換中央星一套別墅。
伊薇爾走到客廳,將懷中那束鮮紅的劍蘭放在一張還有點空位的懸浮矮幾上,伸出手指,從紅色劍蘭那繁復層迭的花葉與花瓣之間,精準地抽出一張小巧精致的卡片。
卡片是低調奢華的藍銀色,邊緣燙著復古的花紋,上面用一種龍飛鳳舞、瀟灑不羈的華麗字體,清晰地寫著一行字——
它像一柄利劍,但我的‘戰場’只在你的心里。
伊薇爾的目光在那張卡片上,沉默地停留了幾秒鐘。
然后,她便如同處理一份無關緊要的普通文件般,然后將它和其他卡片一樣,整整齊齊地碼在書架上的一個水晶收納盒里。
三個月,還要好久才滿三個月。
伊薇爾洗完澡,一邊任由小智幫她吹頭發,一邊打開終端光屏,熟悉明天的中央軍軍官體檢的流程事宜,雖然文件很長,但她只是一個實習向導,最后分配的工作也只會是精神檢測,不過……
莫瑞蒂閣下是中央軍的少將。
那她豈不是明天白天還要見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