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莉的身影,恍惚中與眼前的褐發少女漸漸重合,哈尼眨著眼睛方才忍下眼底的酸澀,不動聲色地將藥盒收好——就當是鬼使神差好了。
紅白的顆粒在藥盒內被撞得沙沙作響,囫圇塞進大衣口袋時,偶然散落一兩粒,彷如叛逆的種子拒絕與風同行。
那個先生
boss雖不在場,他的眼睛卻遍布四面八方。因此朗姆與琴酒的手下人才沒在面對面的情況下互相嗆起聲來,不管新舊派系間的矛盾再激烈,領導面前總是要有幾分薄面的。
那位對組織的控制全仰賴于精湛的權衡和博弈,他從不輕易露面,卻始終能對成員的狀況了如指掌。
此番美國之行歸來,久川埴對于自己身份地位的改變有所準備,但他也沒想到組織的提拔會來得這樣突然——他在會議后收到琴酒代為轉交的信件,來自boss的邀請,地點是鳥取縣并無確切方位的一處不知名別館。
他心頭震顫不已,琴酒倒是沒別的表情,只在身邊人受驚似的將頭擰向時保持冷漠的微笑,叼著雪茄嘲諷:
“在太平洋那邊呆了不久,那個女人的懶散倒是學了七七八八。”
“唔嗯。”
久川埴自知遲到,理虧得很,唯唯諾諾地應下。
琴酒道:“下周會有人在鳥取縣接你——我不想再聽說你犯了事,蜜勒米爾。”
他曲指敲敲久川埴手上的信箋,十分冷酷地帶門外侯著的伏特加離開了,頭也不回。
久川埴獨留在會議室內,會議的主講同他一樣逗留到最后,正在往軟盤里復制新的數據記錄。
——宮野志保,他暗想。她是最易碎又最堅韌的女主,深海里的孤獨的鯊,就連作者都無法狠下心為她的結局定論……前世沒能看到漫畫結局,久川埴對此著實很遺憾。
“這位先生。”宮野志保的聲音比超純水還淡,透著些許不耐,“報告已經結束了,請問是還有什么疑問嗎?”
“啊,勉強算吧。”久川埴笑了笑,正要說下去,卻被生生截斷。
“就算您有,也該在剛才質詢的時候說。”少女微微皺起眉頭,表情冷靜到不像在諷刺,“抱歉,可能是我忘了,您是那位因遲到而錯過質詢環節的先生。”
“……”
久川埴說,“我只是在想,既沒有嚴格監控,也沒有事實數據的記錄。這類藥物的真正作用效果恐怕很難被體現。”